重回帝都大學。

這時，記者等人已經離開了。

在學校門口旁邊的小超市裏，顧冰挑了些時鮮水果，莫戰霆則拿了一瓶水。

臨了付款時，超市老板向莫戰霆要錢，莫戰霆眉心蹙了蹙，那渾然天成的氣勢，倒像是老板無禮了。

顧冰忙將挑好的水果遞過去，“幫我稱一下多少錢，一起付款。”

大學家屬區，顧冰忐忑的站在廖教授家門口，按響門鈴，等了好一會兒，才有人來開門。

但來開門的那人一看見顧冰，便要將門關上。

顧冰急忙撐住門，懇求道：“師母，我是顧冰，能不能見見廖教授？”

透過打開的不算窄的門縫，顧冰看見了大廳裏廖教授的遺像，花白的發，儒雅溫和的笑，一如三年前。

“你沒有資格，你走，給我走！”廖師母推挪著顧冰，顧冰也不閃躲，任廖師母的拳頭打在她身上。

“廖師母，拜托了，讓我見見教授吧，好不好，讓我見一面！”顧冰的心臟絞痛著，眼眸瀲灩著一層淚光。

一個老人家的力氣又能有多大，但廖師母捶打在顧冰手臂上的力道卻好似有千鈞之重，直令她喘不過氣來。

“你敢來？還敢提出這種不要臉的要求！”廖師母眼眶也紅了，情緒激動的舉起手，一巴掌就要扇向顧冰。

顧冰不躲不閃，閉上眼，已做好受這一巴掌的心理準備。

莫戰霆見狀，心頭滾水般，一伸手便將她扯到身後，擋在她面前。

重重一巴掌，毫不留情，將莫戰霆的臉打得微微泛紅，臉上的墨鏡也被打下來，滾進室內。

顧冰震驚的睜開眼，望著莫戰霆，有一秒忘了反應，而廖師母看見墨鏡後的那張臉，顯然也楞住了。

打了不該打的人，打了不能打的人。

門口靜了一會兒，隨即廖師母緩緩的、緩緩的垂下手，低啞無力道：“你走，快走，我不想看見你……”

怕老人家情緒激動，影響身體，顧冰不敢強求，將水果籃留在門口，叮囑道：“師母，你要照顧好自己。我下回再來看……”

廖師母將門重重關上，墨鏡被留在了屋內。很快，門又打開了，廖師母將那只墨鏡扔出來，隨即再次關上門。

好大的一聲響，那巨大而響亮的關門聲一直在顧冰心中回蕩。

慘遭蹂躪的墨鏡，碎在地上！

顧冰將門口的碎墨鏡收拾幹凈後，方才失魂若魄的走出教師家屬區，莫戰霆拉高衣領，虛虛的遮擋住下顎和嘴唇，兩手插兜。

雖說他擋了下半邊臉，但那一米八八的身高，酷帥冷傲的身姿，還是挺吸引在校學生的註意的，很快就有幾個女生交頭接耳在那討論。

“你回去吧，我想一個人靜靜。”顧冰心裏很空，表情很木然。

看在莫戰霆眼裏，她就像是一只受傷的孤獨小獸，只想躲進幽暗的洞穴，安靜的舔、舐流血傷口。

“你這是和老板說話的態度？”莫戰霆聲如冰川，透著股危險。

“你扣我工資好了。”顧冰坐在校門前的花壇邊沿上，雙手抱膝，將臉埋在膝蓋間，掩飾住所有情緒。

耳畔響起的聲音好煩，好想躲起來，好想屏蔽掉外界的一切，好想睡過去，再也不要醒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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